大哥去了

作者: 李天喜2016年03月18日亲情故事

大哥坟头的引魂幡在凛冽的北风中摇晃着,像是在书写着大哥一生的辛劳和功绩。冰冻的田野里,躺着大哥被土掩埋的身躯。凄冷的风划过脸面,刺心地疼。我凝望着光秃秃的田野,头脑中清晰地浮现着大哥高大的样子。面前这块冰冷的土地,是大哥终向极乐的归宿。这归宿凄冷而凝重。

大哥走了,七十一岁的他坚强地倒在了无情的病魔面前。我觉得我或许不该惋惜和垂泪。像大哥这样的人,是不该在临走之前承受许多痛苦的。所以,大哥一去,或是造化。只是这一去,让我心中翻腾的波浪一下子变成了追忆,我有点惘然。

催心的唢呐声透过高空传得很远,灵堂上大哥的遗相依旧展现着他的往日风姿。灵棚内各种纸货簇拥着大哥遗留下的音容笑貌。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大哥的遗容上。相中的大哥头抬得很高,让我仿佛看到了这个老党员一生的自信和豁达。相框紧靠在“靠山亭”的前端,各种献货整体地摆设在相框的周围,亭上纸制的“八仙”笑容可掬,灵堂上香表齐备,这一切都证明着大哥已驾鹤西去。身着丧服的孝子跪在香案前,向前来祭奠的宾客反复回礼。一切都是熟悉且普通不过的传统丧葬场景,只是少去了往日大哥在世时的精致。

主持丧葬仪式的主角不再是大哥,但大哥洪亮的声音还盘旋在我的耳际。依稀中,还能听到大哥指派我招待客人时铿锵有力的吆喝……

院内架起了一堆柴火,一股蓝烟嬉戏着跳动的火苗。柴火旁围满了帮忙顾事的邻舍亲友。院内人影穿梭,每隔几分钟就有唢呐迎接着洁白素净的挽幛来到院内。而后,挽幛便被高高挂起,诸如“音容宛在”“名垂千古”“德高望重”之类的大字在素净的挽幛上更显耀眼。这些词,是对大哥一生的缅怀,也是大哥一生功绩的有力印证。火堆旁围着的人,一边往火堆里加柴,一边感慨地说着话。这些被焚烧的木头,都是从大哥生前在院落里栽培的上砍下来的。大哥爱栽树的习惯持续了一生。只是此刻,大哥的树也随着大哥的人生一同被焚烧成了烈焰,温暖了人间。

兄弟们大多都回家了,聚在了一起,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般的井然有序了。缺少了大哥的指使,还真有点群雄无首的味道。我默默地看着众多熟悉的面孔,将我满含深情的惦念,化为对大哥的追忆,回忆再回忆。

大哥当了数年的村主任,卸任后又当社长,直到临终他都是在社长的岗位上光荣远去的。大哥的一生是服务大众的一生。

大哥,是个十足的农村红白喜事“百事通”。在他的精心组织下,数以百计的小伙子完成了洞房花烛的良辰夙愿;在他的得力指挥下,数以百计的故去老人落叶归根、荣归黄土。只要有鞭炮声响起,就有大哥忙碌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只要有唢呐声奏响,大哥的脚步就在唢呐声中弹奏着热心的琴音。大哥的丰功伟绩全在贡献里,大哥贡献的一生也换来众人的竖指和赞同。所以,我们这帮弟弟们,总是喜欢在大哥主事的时候和他抬杠。而大哥,总是用博大的胸怀接纳并消化。大哥有大哥的派头,因为是大哥,所以有宰相般的肚腹。

兴许,是故去的叔父给大哥的名字起得好,叫和平,所以大哥也在用自己大海般的胸怀在维系着我们堂兄弟之间的这份和平。不管遇到自家什么事,大哥都义不容辞地担当起重任,还要被弟兄们调皮地在鸡蛋里挑骨头。而大哥呢,总是“唅——”地一声长叹,又继续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当然,我们也都会在嬉闹中认同。其实,在大家伙的心里,大哥就是大哥,永远都是。

为了让巨大的家族有凝聚的力量,大哥在其中真是功不可没,他总在用他作为大哥而应有的姿态,联结这我们,让我们三十多个兄弟在自家的传统中不失风雅。但是,大哥终归是去了,我在半掩着的棺盖缝中窥望到了大哥安详的面容。大哥故去的脸撒白而安静,瘦小的遗容与他在世的高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静静注视着棺木中的大哥,又在反复触摸着过往,更在触摸着前方。

记忆中,大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有manbet化、会处事,许多场合他总能一呼百应。谁家办宴席,大哥都首当其冲做总管。大哥永远是个领导者。大哥有领导大众的才能、有领导大众的肚量,也有领导大众的食量。大哥是一顿能吃八碗酸汤面的人。大哥,永远是我们众兄弟的佼佼者。

大哥的离去,我无需悲恸,我只想用我仰望的目光,这样静静地瞻仰着大哥的一切。

……

恍惚中,阴阳手中的铃铛响起,一把锋利的钢刀在大哥棺木的周围游走,我过往的思绪也被阴阳嘴中的念词唤醒。棺木盖严实了,大哥的影子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凌晨。

一串白色的人影急速地流向了冰冷的田野,旷腰a href="//www.radiomemoire.org/view/baba.html">爸兴嬷∑鸬耐炼焉涎锲鹆似囊赆ΑI形瓷栈闹交跎希乖隰留辽谧糯蟾缫簧凰椎脑蒲獭N颐嵌家鹕矸祷兀辜笊峙跻黄康炀疲刈糯蟾绲姆刳#乓蝗τ忠蝗?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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