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思想: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2014年07月01日名言警句

庄子(约前369-280年),名周,宋国蒙(今河南商丘东北,一说今安徽蒙城)人,做过蒙地的管理漆园的小官。生活穷困潦倒,曾向监河侯(官名)借粮度日。他本来是宋国人,因公元前286年(楚顷襄王十三年)齐灭宋后,齐与魏、楚三分其地,蒙地属楚,故庄子为楚人。他往来于赵、魏各国间,与楚国关系较深,和楚威王、楚顷襄王都有往来。据《史记·老庄申韩列传》载,楚威王闻其贤,派人请他任楚相(令尹),庄子以“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为辞,坚决拒绝。

庄子着作是道家的主要代表作,书名即称《庄子》。据《汉书·艺manbet志》说,《庄子》一书有52篇,现存只有内篇7篇,外篇15篇,杂篇11篇,计33篇。一般认为内篇为庄子着,外篇、杂篇为庄子后学着。因唐玄宗尊庄子为南华真人,故《庄子》又称《南华经》。内容丰富多彩,manbet字汪洋恣肆,多采用寓言故事形式,无论在哲学上或manbet学上,均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庄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思想,故历史上老庄并称,道家思想又称为老庄思想。

庄子的故国----宋国,与陈、郑、蔡等国一样,春秋后一直是晋、楚等大国争夺的中间地带,战争频仍,人民经受长期战乱的祸害。公元前318年(宋君偃十一年),宋君偃自称为王,暴虐无道,诸侯皆曰“桀宋”,民众又在国内饱受压迫奴役之苦。庄子晚年,宋又亡国。庄子一生生活在如此多灾多难的国度里,客观的环境不可避免地给庄子思想铸成深深的烙印。

在宇宙观方面,庄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道法自然”的观点,认为道是“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庄子·大宗师》。)的,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莫知其高,莫知其终”(同上。)这种超越感觉的道,却是世界万物的本源,“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同上),否定了世界有神的主宰,具有泛神论的色彩。同时,庄子又进而认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我即道,道即我,道就成为主观精神的东西。

庄子思想的可贵之处,是具有朴素的唯物自然观和辩证法因素。他认为“天地者,形之大者也,阴阳者,气之大者也,道者为之公”(《庄子·则阳》),气,即物质自然性,故其主观精神的道,是与客观自然的气分不开的。庄子继承和发展了春秋后否定天命观的思想,认为“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气”(《庄子·知北游》。),死,亦为客观自然的事,无君臣尊卑之别,这无异揭示了人的自然属性,否定了权贵奴役人民的合理性。他指出客观事物都是变化的,“物之生也,若骤若驰,无动而不变,无时而不移”,“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庄子·秋水》。

客观事物的变化,则是由于矛盾双方相互作用而引起的:“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缓急相摩,聚散以成”(《庄子·则阳》。)]。庄子在认识到客观事物的变化及其矛盾双方作用的同时,又进一步认为对立的双方是可以转化的,“臭腐复化为神奇,神奇复化为臭腐”(《庄子·知北游》。)]无疑的,这都是庄子继承了老子朴素辩证法的积极一面,是老庄思想的精华所在。

但是,由于老子在肯定客观事物矛盾对立而相互转化的同时,却忽略了矛盾转化的条件和新旧质的区别,庄子正是在这一基础上,却把朴素的辩证法进而引向了相对主义。他认为“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庄子·齐物论》。],世界上没有是非、善恶、美丑之分,“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同上。)]双方都自以为是,而以对方为非,实际上没有绝对的是非。庄子的这种相对主义必然导向怀疑主义,如“庄子梦为蝴蝶”,不知是庄周梦为蝴蝶,抑或是蝴蝶梦为庄周,形象地反映了这种认识论的不可知论和怀疑论。庄子一生饱受战乱之苦,无法摆脱冷酷无情的现实,故对一切均持怀疑态度,失去了探索真理的信心,是“小国寡民”思想的典型表现。庄子的相对主义,固属唯心主义体系,但他觉察到了认识的相对性,指出了物质的不确定性,对后来唯物辩证法的进一步发展是有启迪作用的。

与“道法自然”观相联系的,庄子发展了老子社会政治学说,要求回到“浑沌”世界去,即所谓“至德之世”。他说:“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异,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庄子·马蹄》。)又说:“至德之世,不尚贤,不使能;上如标枝,民如野鹿。”(《庄子·至乐》。)可见庄子所向往的社会是没有阶级压迫和战争祸害的大同之世,这在当时固属幻想,但要求恢复“素朴”,即人的自然属性,人人平等,没有剥削和压迫,在人类思想政治史上是有深远影响的。当然,由于时代的局限性,庄子对这种“至德之世”不可能作出科学的说明,以致主张“绝圣弃知”、“掊斗折衡”,则是逃避现实的消极思想。

正是由于冷酷现实的无情,庄子在人生观方面又集中体现在所谓“逍遥游”,追求精神上的绝对自由。他在《逍遥游》中说,大鹏的高飞,要有一定的条件,即“有待”,这不能算是绝对的自由;而要真正地达到自由,就要无条件的,即“无待”,这样才能“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自由自在地遨游于无穷无尽的天地之间,从而达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世界。能达到这样“无待”的人,才算是“至人”、“神人”或“圣人”。庄子的这种“逍遥游”的人生观,实质是企求摆脱现实烦恼的一种自我精神麻醉法,是典型的消极遁世思想,在当时社会现实中是有害的。但他既追求归本自然,否定天命观,摆脱人间的不平等,无疑为人的自我认识,提供了新的启示。

庄子思想丰富多彩,不愧为我国古代突出的思想家和哲学家,在中国思想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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