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期盼

作者: 王向明2016年03月04日情感散manbet

江南的腊肉一旦晒上窗台,年关的脚步也就近了。尤其是过了腊八,家家户户陆续挂上要风干的鸡鸭鱼肉,年味儿便发了疯一样扒开你的毛孔,直愣愣地一头扎进你的心坎里。

初为警察的几年,基层所队里繁杂琐碎的警情忙得人焦头烂额,到了年关,值班、备勤更是铁定少不了的事儿,回家过年,被迫成了件奢侈的事儿。

母亲不喜欢城里的年,原本该是热闹的节日,反倒比往日里冷清不少,街上车少了,人少了,街边的店铺也不约而同关了门,甚至连烟花炮竹的响动都很少听到。

豫北农村的年味儿要比城市浓烈的多,每年过了祭灶,母亲回家过年的念头便开始蠢蠢欲动,知道我工作走不开,最终硬生生地把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今年咽,明年咽,转眼便是五六年。

所幸的是,近两年在机关里帮忙做事,平日里虽然也忙得不可开交,但到了年关,领导和同事体谅我是外地人,给我回老家过年开了绿灯,这着实让我感动不已,母亲更是因此兴奋不已,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连吃饭都比以前香甜了。

回家的日子定了,亲戚、朋友同学、发小的电话便纷沓至来,乡情乡语在千里之外便迫不及待把我的心给融化了。七八个小时的车程,我愣是一口气开到了家门口,非但不觉得累,反倒是离家越近,心里的劲儿越足。

左邻的两个小姑娘论辈分喊我伯伯,得知我女儿回老家过年,早早地便等在了家门口。女儿看到两个小姐姐,车刚停稳便迫不及待拉开车门跳下车,胡同里瞬间便回荡起她们满是童真的欢笑声。

右舍来年要娶儿媳妇儿,盖起了两层小楼,大气、干净、整洁。我家的房屋本就老旧,映衬之下更是显得寒掺了。但这丝毫影响不了我对这所宅院的深情。这正是我记忆里的老家,正是我日夜思索回味的故乡。我应该感谢这些年客居他乡的生活,让老屋逃避掉了被钢筋混凝土颠覆的宿命。老屋完好无损地保存着我近三十年的童真趣事,它像是一个技术高超的医者,每每我工作不顺或是心情烦闷时,回趟老家,在老屋里坐坐,烦恼和不悦很快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故乡除了能疗我精神上的伤,还成了我取之不尽的创作之源。宅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有着一段故事,故事里有祖辈,有父辈,也有我和我的女儿。我的manbet字为这里的一朵花开欣喜过,也曾为一棵死去的枣潸然泪下。

父亲正把屋里的煤炉拢的火旺火旺,三五个老伙计过来吆喝他出去喝小酒,母亲自顾找她的老姐们东拉西扯去了。发小们知道我回家,拎一瓶酒、带几包茶、在村里的馆子打包几个小菜,许久不见的兄弟们又聚到了一起。水壶在炉火上噗嗤噗嗤冒着气儿,我们围着红彤彤的火炉喝酒、品茶、聊天,聊过去,聊现在,也聊未来

我们这些当初最不省心的毛孩子,转眼已过了而立之年,有的做了老板,有的当了局长,也有的在四处奔波做苦力养家糊口。年月久远,身份迥异,贫富悬殊,诸多在官场和商场融不到一个圈子的人,因为发小这个特殊的身份,大家又推杯换盏地聚在一起,这是发小的特殊情感,也是年味儿的独特魅力。

我们在年味儿里享受时光、团聚亲友、催化情感,这是一种精神的放松,更是一种对幸福的追随。

可这样的年味儿,这样的情感,这样的幸福,身为警察,又能真正感受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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