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母亲

作者: 汪宝群2017年09月18日来源: 安康日报社亲情散manbet

昨天晚上,我做梦了,又梦见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1999年冬故去的,阴阳相隔已整整17年。我是真的太思念母亲了,但凡听见谁喊一声“妈”,我会马上想起母亲。看见儿女搀扶着母亲逛街时,我也会忽然想起母亲。读书时只要看到“妈妈、母亲”等字眼,我又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质朴、勤劳、善良而平凡的人。作为唯一的儿子,我成了家里的“宝贝疙瘩”。从我记事起,父母就非常心疼我,视我为“掌中宝”。

记得有一天半夜,外面刮着大风,又下着大雨,我感冒特别严重,头痛发烧,上吐下泻,全家人都急坏了。母亲更着急,一会儿背着我,一会儿抱着我,一会儿把我放在床上,一会儿用毛巾冷敷。等我不哭了,又去拌酸菜拌汤,放些大蒜和辣椒,让我趁热喝下,发一身汗,缓解一下病情。不等天亮,母亲就披上塑料布,急匆匆背着我到医院看病。

我们家庭虽然困难,但比一般的农家生活条件稍好些。我父亲在西安工作,家里还有个挣钱的人,基本没有饿肚子。但到了每年的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上顿下顿吃红苕、玉米、干红苕片。隔上两三天,母亲独自一人,天不亮就担着箩筐,去东坝买上满满一挑子南瓜、黄瓜、笋瓜和蓝菜叶,用来缓解粮食不足的问题。家里的粗粮基本是母亲和两个姐姐承包了,我经常吃“小灶”,母亲隔三岔五给我煮鸡蛋,在蒸红苕时也顺便用搪瓷碗,给我专门蒸一碗米饭。父亲每月从西安寄回的盐挂面,也只给我享用。不是妈妈不爱吃白米细面,而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儿女们吃饱穿暖。母亲真是太克己了!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儿女们受委屈。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母亲勤劳、和善。在我们姐弟年幼的时候,家里没有劳力,母亲是家里唯一能挣工分的满劳力。母亲每天起早贪黑,拼命地在生产队干活。抬田、犁地、种地、锄草的坡上活,犁田、插秧、薅秧的田里活,样样能干。风里来,雨里去,干活数量和强度与生产队里的男人们不相上下,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一决算,我家还是“缺钱户”。母亲白天在队上干活,散工后赶紧回家,挑水、做饭、洗衣、扫地、喂猪,样样活儿都要亲自动手,还要照顾我们姐弟上学。她虽然不识字,却很重视我们的学习,时时督促我们读书写字。

母亲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操劳,生怕我们冻到了,饿到了,生怕人家嘲笑我们。病情一拖再拖,直到受不了了,母亲才去看病。

到了1988年,两位姐姐和我都先后参加工作,成了家,两个妹妹也长大成人了。我们家也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母亲的脸上经常露出笑意。虽然无情的岁月让母亲的额头和脸上留下了很多皱纹,让母亲的头发变得花白,但母亲的身体比先前健康多了,总是闲不住。母亲除了做家务,料理自留地,每年还要喂几头猪和几十只鸡。一到周末,母亲就给我们这一群儿孙打电话,回家改善生活。逢年过节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只要一回家,母亲就忙开了。很快,满实满在的一大桌菜摆在我们面前。每到这个时候,母亲还是老样子,舀一碗饭,夹一些菜,坐在一旁,看着儿孙们津津有味地吃。我们吃得越好,她就越高兴。

农历1999年10月12日,是一个难忘的日子,也是一个悲痛的日子。清晨,霜很厚,天很冷,人们还在梦乡,母亲就起床了。因邻居盖房子,母亲为给邻居帮忙做饭,比以往起得更早。母亲还没走出房门,突然晕倒,父亲起床后才发现母亲倒在地上,急忙喊人叫车,送到地区中医院急救室抢救。突发脑溢血如何能抢救得过来啊!此时,我和学校领导、部分教师正在恒口镇参观学习。当我赶到医院时,大家都围在母亲的病床前嚎啕大哭。我攥着母亲还有体温的粗糙的大手,边摇边哭边喊:“妈,妈妈呀!您咋了嘛?妈,儿来看您了……”无论我怎样呼喊,母亲始终没有回音。我的浑身在颤抖,泪水不停地流。母亲走了,母亲这回真的走了。我的天塌了,我的山倒了,我的灯熄了,我的泪也干了。

人们常说,什么都可以等,就是尽孝不能等。是的,我们还没有好好尽孝,母亲就上了天堂。亲戚朋友和邻居都说:“唉,正是享福的时候,却走了。”是啊,吃苦受累一辈子的母亲,抚养我们五个儿女容易吗?儿女们还没有好好孝敬她,她却永远地走了。一切都晚了!

母亲,您和父亲大人可想念我们,想念我这个不孝子?我要在二老的坟前,用自己的心,深情地唱一首《母亲》。用自己低沉的嗓音,深情地朗诵一首唐代诗人孟郊的诗,以寄托思念之情:“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亲,儿子真的很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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