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回家

作者: 谈怀国2016年08月23日情感manbet章

元旦一过,日子一步就跨进了腊月的门槛,这预示着令人窘迫的年又临近了。远在北京的姐姐打来电话,问我们今年要不要回家

如果从内心出发,当然是回家过年,亲人相见,聚集一堂,喜庆,热闹,年味浓,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最近两年,从前大大咧咧的妻子突然变得会过日子了,遇事首先从经济上考量。毫无疑问,回家过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我们打工收入微薄,让我们时刻都有一种紧迫感。车来车往的又很恐惧,不光是恐惧司乘人员的服务态度,还有每逢春节必涨的票价,是平时的两倍还多,这让我们有一种遭受打劫的愤懑,喜庆的心情也随之寡淡了不少。留在当地过年,思亲,伤感,又是免除不掉的一剂苦药,让蔗糖不甜,腊肉不香,过年仅剩的一点“吃”的意义也索然无味。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妻子虽然都在思考,掂量,但谁也没有轻易做出决定,甚至没提出任何可供参考和争论的意见,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后来我知道,我们都在等待一个能够和平达成共识的契机。

11日,老乡来访,谈到回家过年的行程安排,我和妻子的言辞都有点闪烁。妻子甚至不敢拿正眼看我。我注意到这个细节,就知道妻子已经决定了,心里陡生一丝寒凉。果然,稍后妻子就说,给母亲买了一套衣服请老乡带回去。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起了闷酒。喝着喝着,不知不觉淌了一脸的泪。又有两年没有回家了。我十九岁就出门打工,断断续续已近30年,没有陪伴母亲多少日子。如今母亲已经70多岁了,这辈子,不知道还能陪母亲多少天,过几个春节,让垂老之年的母亲,总是在思念迷茫中伤感。但我不敢责怪妻子专断,儿子已经成人了,花钱的事迫在眉睫,吾老吾幼,两头都是责任,孰轻孰重,搁在谁身上都不好掂量。

第二天,我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过年我们不回家,并说我们给她买了一身衣服,请某某带回去。母亲竟然在电话那头半天无语。后来,母亲说,衣服买了吗?没买就不要买了,每年过年都买新衣服,有啥用呢,村西头的你四娘走了,留下一整箱的新衣服,最后都烧掉了。你们给我买的新衣服,也有好多没穿,将来也想当纸烧吗?母亲说这些时,声音哽咽。我的眼泪也下来了。

站在一旁的妻子有点忐忑,轻声问,我们回家吗?

我泪眼滂沱,坚定地说:回家,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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