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流年

2013年01月05日伤感manbet章

午后,习惯了带着愁绪出外散步。那天,脚步似乎变得不属于自己。像那一刻的思绪一样杂乱无章。如一艘断了帆的小船在江面上随波逐流,随风飘荡,飘到了,那个让我几度梦回的地方。

那是一栋被废弃了的旧建筑。好今年前已经成了一栋危楼。但直至早些年前,住在里面的人才在被迫搬走的情况下离开。于是,一去不复返。人去楼空的危房便成了一个被遗弃在荒村的老人,孤独地守护这自己的暮年。相信这样的暮年很快就要到尽头,因为它面临这拆迁的命运

然而,拆迁的日子似乎被无限地拖远。老房子,也就一天一天地独自苍老。直到那天,我又重新出现在它面前。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早已被冰冷的铁锈禁锢得纹丝不动。越墙而过,眼前的景象怎一个荒字了得。那一栋楼房,人去楼空自不用说。或许是人为破坏的缘故,那些原本与这栋建筑搭配的用品,似乎都被抢略一空:只剩下一小段仍攀附在墙角的电线,一些脱落的水表胶壳,一堆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和一个个窗户上黑深深的洞,诉说着那群破坏者的贪得无厌。而楼房前的那一块空地,野花杂草肆意地生长,已经有半个人的高度。可谓生机勃勃。人走后,它们,便成了这里常住的房客吧。老危房的落寞,与野草的意气,共同组成了这里一场盛大的荒垦。

下意识地向那个楼梯口移动脚步,以前用十步才能走完的楼梯,如今只需要用五步。然后,下意识地,来到了那个曾经度过了十年的地方。我承认我对这条路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碰壁。几度在梦中走过这样一段相似的路,然而梦中无力推开眼前这扇门。因为我害怕,害怕开门的瞬间会让七年前的我看到了我这个来自未来的偷窥者七年前,门的另一边,是我的、小时候。

门被反锁了,暴露在空气中的锁头便被岁月染上了一层铜绿。幸好,门的下半截被破坏了,等于开了1/2的门。于是我弯下腰,用七年前的高度重返这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地方。和想象中的一样,眼前的一切不再是曾经的那份完好,甚至从地上堆积着的废品中,我也找不到半块似曾相识的碎片。尘埃是岁月为亡灵穿上的寿衣,而象征着过往的碎片也像冬天的麦子需要飞一样需要尘埃。从落定的那一刻开始,尘埃的质量便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锦上添花,最终把一切象征的过往碾压成一地的沙,成了岁月老人掌心的又一片沙漠。

阳光因为的阻挡,无法直射到屋内需要阳光的阴暗于是,屋内弥漫着一阵混合了潮湿与腐朽的味道。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阴魂不散地缠绕着这个不速之客。尽管眼前沧桑,然而当我闭上眼睛,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翻景象,那是保存在我脑海中的最初的家的形象,那是一幅贴在我心头的会活动的全家福。或许我忘记了离开的那一天的匆忙,但却忘不了离开前一天对这里的留恋。七年前的我不懂得什么叫忧伤,不懂得什么叫多愁善感。或许我会幼稚到用铅笔在满是裂缝和凹陷的的墙壁上将离去的那一刻定为永恒,或许我会用一张小纸条写下某年某月某日我会回来然后将它紧紧地捏在拳头里直到睡觉的时候放开了紧扣的五指让那小小的誓言滚到了某个角落被风吹走七年后回来的我带着笔下的多情和脸上的无情,除了叹世事沧桑,岁月无情之余,便是解开锁了我若干年的心铐去透过尘埃看过往。用手抚摸着墙壁上涂鸦的线条,那时候的线条除了略显幼嫩,隐隐间还透露着藏匿于线条间的锋芒棱角。可是如今的我即使用再好的笔也模仿不出那样的线条。岁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打磨了棱角,纠正了偏锋,却增添了那一份所谓的成熟。硕大的手掌,竟然装不下一根小小的线条,奈何时光太瘦,指缝太宽。

落地窗前,透过残缺的玻璃,看着对面的那些树,今年的无人修剪让树长野了。枝干无拘无束地伸展,树叶一路向四周扩散。那柳树易青,只是人难留。岁月在这个被抛弃的地方写满了斑驳,要是硬生生地要剥落那一层斑驳,得到的依然是七年后的今天。如此说来,人非,物亦非在窗边,有几根散落的竹签,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不听使唤地伸向了它们。按照某种程序把竹签折断,弯曲,凑拼,做成了一只最简单的模型。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刚做好的模型,心里一阵抽搐,记忆的禁区被狠狠地撕碎,再现那个我不忍心去面对的人的背影。为什么她不肯转身?是因为我早已忘记了她苍老的容颜,还是她离去是带走了关于她的一切,只留下一个无限落寞的背影?为何你走得如此匆忙,说好了教我编织草蜢、蜻蜓,却只来得及教我编织一个我永远都无法知道名字的小模型?为何你说走了就真的走了,要去陪伴那个先你一步离去的伊人,却不给我在你闭上眼睛之前握紧你手心的瞬间。如果往心里堆砌眼泪有朝一日能再看一眼你慈祥的浅笑,我愿意把心交给大海

这里属于七年前的过往,而我属于七年后的今天。就像两个孤立的点,隔着一个不可逾越的七年。有人说旋转木马是最残酷的游戏,我和七年前的我坐在不同的两个木马上旋转,中间永远有一段时间的深渊。我无力逾越,无力挽回。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和不辞而别。弹指间,不带走一颗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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